到進入考場的時間，她蹲下身把書包靠著牆放下，又從裡麵翻出書來匆匆地掃著。雖然她心中明白，若是現在看的內容真出現在考場上的概率少之又少，況且這慌張中的幾眼縮減內容也都是初三以來記得滾瓜爛熟的知識了，但身邊無一人不是捧著書作看書狀，更有嘴中唸唸有詞的模樣。於是薑怡凝又低下頭翻到了古詩詞默寫那冊，強迫自己咚咚跳得很大聲的心靜下來一個字一個字地再記一遍。這期間為求保險她又上了一次廁所纔回來繼續看書，等看到...-

“老師讓帶的紙條拿好了，進去之後彆走錯教室了，媽媽中午來接你，加油加油！”

餘川毓秀高級中學的門口，許慧女士一腳撐在地上，衝她比了個加油的動作，然後從電動車前麵的掛勾上取下書包遞過去，不忘在叮囑幾句。

“嗯，知道。”薑怡凝把一路上在手裡著來這區的紙條塞進褲子口袋裡，搓了下手指才接過書包來背上，話是難得的簡短，“老媽，拜拜。”

餘川毓秀高級中學，可以說是餘川市第二好的的高中，說是第二好，自然是因為它上麵還有市裡公認第一好的餘川一中壓著。在餘川市，餘川一中、三中、四中、八中幾箇中學都算是老牌高中了，但是前幾年為了響應政府建設新城區的號召，紛紛搬遷到了新城區的新校址，而市中心的老校區則拆遷的拆遷，征用的征用。

不過餘川一中的老校友們因為念舊，於是聯名申請保留老校區，所以老校區得以保全，改名為餘川毓秀高級中學，並且由原來的公辦學校改為私立學校，但是老師和餘川一中的仍然是同一批，大考小考也都在一起排名，衝著這一點，許多家長擠破了頭都想把孩子送進來。

因此，現在餘川毓秀高級中學算是市裡高中裡的獨一份了，畢竟在繁華的市中心裡圈出這麼一塊地建中學實屬不易，新建的學校還是沿用老校舊址，麵積冇有擴大，教學樓什麼的也冇有翻新，除了換了名字以外一切照舊，操場還是原來的300m小操場，附帶一個小籃球場罷了，遠不像建在新城區的餘川一中那麼闊氣，1：1還原足球場外加繞圈大跑道，甚至包含的體育館的占地麵積都比老校區的操場要大了。

雖然餘川毓秀中學地方不大，但是畢竟曆史久了，總是澱積出積分古色古香的意味來，學校的圍牆還是舊時的紅牆綠瓦，大門旁邊還保留著原來的崗亭，隻不過大門已經換成電動伸縮推拉門了，校園裡麵綠化做的也好，夏天走起來幾步就有樹蔭，倒也不顯得悶熱。

這餘川一中舊校設計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也考慮到了想要隔離深處市中心的喧鬨繁雜，總之進了校園之後十分的安靜，竟感不到外麵的喧囂。

薑怡凝此刻倒是冇有心情去欣賞一下這地方如何，之匆匆掃了一眼就四下找她的帶隊老師了。一路上過來他都在心慌，她上一次參加這種擇優選拔性質的測試還是在幼兒園升小學的時候，那一次她慌張得很，當時進到測試辦公室裡麵試，除了麵試老師還有一個小孩，見到她之後就說：“媽媽，她是和我同一個舞蹈班上的。”那麵試老師聽了後還多瞧了她幾眼，像是想看看和女兒同一個舞蹈班的小孩長什麼樣似的。

不過薑怡凝可能是天生的不太能記住人臉，她當時是真冇記起來對麵那小孩是誰，不過當時也不知道什麼是尷尬，隻是傻笑一下。那麵試老師問了她幾個問題，包括一些家庭情況和特長，可能主要是想考察一下她的表達能力。具體當時怎麼回答的她已經有些忘記了，隻記得當時緊張得直冒汗，腦袋裡一片空白，說不出幾個字來，連原來記得的都要忘記了。

她覺得此刻她的緊張狀態相較於那時也不遑多讓。

此刻門口烏泱泱的全是人，仔細看的話可以看出這群人都默契的分成了一小撮一小撮，而每一搓的中心必定站這個老師摸樣的人物，身邊圍著的則是一圈學生。不安得氛圍在人群中無聲蔓延，教室裡貼的百天倒計時，學校與家中，老師和家長的耳提麵命，一摞一摞各科的卷子與實體，月考期中期末的排名讓絕大部分學生模糊的意識到了這場中考對於他們的意義。

許是這樣，雖然聽起來還是鬧鬨哄的餘川毓秀高級中學門口，係看下來絕大部分學生卻都或多或少的顯現出了沉默和不安的神情來。

她們初中部的語文老師，同時也是她們年級的班主任，正等在門口旁的小路邊的蔭涼下，身邊已經圍了好幾個同學，薑怡凝看到後也趕緊走了過去，向老師打了招呼後又從褲子口袋裡掏出紙條遞過去簽到，腦子裡開始不自覺地複習起了語文古詩詞。

薑怡凝正一句句地默默揹著，突然聽到身邊的同學開口問老師一篇文言文的註釋，她雖然一聽就已經知道自己是會的，但還是默默湊上耳朵去聽了老師的幾句講解才又放心得繼續背自己的去了。

校園的大門在規定的開門時間準時地打開了，揮彆了老師，她們幾個人隨著人流一起湧進了考場裡。

薑怡凝和同學並不在一個考場，甚至不在一層，她沿著走廊去向考場的路上，看到每間教室門口都擺放著桌子，上麵是黑色的金屬探測儀，兩位老師監考一個考場，一個站在門口，一個站在門外，麵上看著不帶一絲笑模樣，但是卻又透露著幾分溫和。

趁還冇有到進入考場的時間，她蹲下身把書包靠著牆放下，又從裡麵翻出書來匆匆地掃著。雖然她心中明白，若是現在看的內容真出現在考場上的概率少之又少，況且這慌張中的幾眼縮減內容也都是初三以來記得滾瓜爛熟的知識了，但身邊無一人不是捧著書作看書狀，更有嘴中唸唸有詞的模樣。於是薑怡凝又低下頭翻到了古詩詞默寫那冊，強迫自己咚咚跳得很大聲的心靜下來一個字一個字地再記一遍。

這期間為求保險她又上了一次廁所纔回來繼續看書，等看到尾頁時恰恰響起了進場播報。

薑怡凝把書放回書包裡，又去出裝著文具盒準考證的透明袋子，拉上書包拉鍊後才起身，剛走了兩步卻喲折回來把書包的包帶往裡收了下，用包把那一截收起來的書包帶全部穩穩壓住才又放心得起身去排檢錄的隊。

門外的老師拿著金屬探測儀每一個人從頭到腳地掃了一遍，連鞋子都不曾放過。一邊掃描一邊提醒所有考生再次檢查是否存在誤帶手機等資訊收送設備，是否存在有冇掏乾淨的小紙條等違禁品。

薑怡凝一邊配合的抬手轉身抬腳，一邊瞧著前麪人的流程，隨著前麵短短幾人的隊伍越來越短，她的心彷彿也越踢越高，等進到門裡，薑怡凝學著前麵那人一樣將準考證遞給了老師，又在機器前拍照識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後才走向自己的座位。

教室裡已經進入了半數的考生，教室卻仍顯得空曠，讓人的心也空落落的找不到焦點。

但是等坐到了她的位置上後，作為一名不說是身經百戰但起碼經曆過數十場大小考試的“考生”，作為麵對三次模擬考試穩如老狗的初中生，薑怡凝的考試經驗如在場的每一個人一樣豐富，作為考生的本能反應擠開了緊張的情緒，榮登“大腦控製權”寶座。

就像她在之前睡覺前在腦中預演過多次的場景一樣：

首先把準考證和透明文具袋放到桌上；

其次觀察風扇和空調的位置，很棒，封口不知吹，風扇就像老師說過的一樣關閉；

調整前後距離到合適習慣狀態，微微晃動椅子，椅子保持穩固為最佳，用力壓住桌子，桌子無晃動為最佳；

最後，將透明文具袋鐘大哥文具拿出，檢查塗卡筆筆芯長度、自動鉛筆筆芯長度，黑筆若乾，齊全，橡皮尺子齊全；

準備工作順利完成，靜候髮捲。

“請監考老師開啟密封條，確認展示試卷、條形碼完整。”

“請監考老師分發試卷及條形碼。”

“請考生填寫個人資訊，粘貼條形碼。監考老師粘貼條形碼。”

“叮鈴鈴——，考生開始作答。”

可能是一發下來卷子掃到古詩詞默寫填空處的十題一個不落的全是她剛背過的，也可能是之前三百多天以來的所有準備應屆的也不過是此刻，在聽到鈴聲後，薑怡凝那顆從今早醒來之後一直狂跳不止甚至有越跳越快趨勢的心突然恢複了正常。就像她經曆過的所有考試一樣，她隻是更加冷靜、慎重、認真地讀題、作答、塗卡、檢查，等待收卷鈴聲響起交卷。

-的也冇有翻新，除了換了名字以外一切照舊，操場還是原來的300m小操場，附帶一個小籃球場罷了，遠不像建在新城區的餘川一中那麼闊氣，1：1還原足球場外加繞圈大跑道，甚至包含的體育館的占地麵積都比老校區的操場要大了。雖然餘川毓秀中學地方不大，但是畢竟曆史久了，總是澱積出積分古色古香的意味來，學校的圍牆還是舊時的紅牆綠瓦，大門旁邊還保留著原來的崗亭，隻不過大門已經換成電動伸縮推拉門了，校園裡麵綠化做的也好...